拔牙前后记
嘴角里少了一颗牙,一颗横向生长的智齿,No.31,隐隐作痛了很久,终于在上周五通过了复杂牙拔除认证。由于之前一直是近乎完全嵌在肉里,所以最内侧的牙龈上被强行开了一个大口子,还被迫缝了几针。疼倒是不怎么疼,但咀嚼食物的时候会难受,甚至什么也不干的时候也会觉得有根线在口腔里很不舒服。
再者就是老毛病发作,嘴巴很难张开;之前在日本时已经经历过一次这个病,大概叫下颚神经紊乱之类的,确实是一旦错位,再想全好就难了。不过反正练习过嘴巴张合的方法,所以也不至于完全张不开,算是很不自然吧,闭合的时候会有些疼。说起来之前第一次得这病也可能有智齿的原因,只不过当时没有注意罢了……
时间追述到上周,牙龈有些肿,吃东西有些略微的小疼。本来我以为只是牙周炎之类的,后来不疼了就没在意。再后来发现吃东西总是塞牙,实在是难受,我才怀疑是不是我的第31颗牙要“觉醒”了。周三中午请了个假去看牙,只带了社保卡和现金的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。压根儿没想到要排那么久的队,挂了号之后活活在口腔科二诊室门口等了20多个人,中途还有各种插队。连手机都没带的我只能一直坐在那里什么事也不干……
有一个很傻很天真的中年女人,大概是40多号,发现她前面一个人刚来就进去看牙,然后很快看完走人了,以为快到自己了,一直在诊室门口跃跃欲试。殊不知正常号码才排到18——结果最后她放弃了,退号走人,决定改天再来。还有一对年轻的小夫妻,大概跟我差不多年纪吧,刚好排在我前面,只见那个男的不停地去诊室门口东瞧西望,看号码查人数,急躁得不行;女的一直在低头玩手机,好像什么都不关她事。最后果然是女的看牙。
到我的时候,医生望闻问切了一番,说你必须去拍片子,我早猜到我必须拍片子。如果真是智齿,那就是牙完全嵌在肉里,不拍片子谁能确定……结果医生又说:“这边拍的照片太小了不行,你得去‘影像科’拍,等我给你开个单子。”还好影像科没有那么多人,缴费处虽然人多,但是平均每个人的时延比较低。片子洗出来只费了1分钟不到,速度比我想象中快好多,心想这一定是打印的,药水洗肯定慢……果不其然,连名字都打印在片子上,没一个汉字,估计设备应该是进口的。
拿回口腔科的时候,门口的人群已经消失了,看了看时间,刚刚4点,感叹这医院下班也太早了。然后医生左看右看跟我说你这个智齿太难拔,让我挂个他们科主任的专家号。我想反正今天也时间不够拔不了了,专家就专家吧,拿病历走人。
事实再度证明我太天真了!
星期五,早上5点半,揣着作为早饭的大饼出门,跑去医院挂专家号。拿到号以后我才发现世间存在着“预约”这么牛逼的技能,可以完全优先于早起排队。又得要慢慢等了,还好我早有准备,怪物猎人一直猎到10点半,终于到我了……之后的半个多小时,我算是见识到了复杂牙的拔除工艺,什么电钻、锤子、凿子、镊子、钳子,全部用上,活活把我那颗难缠的智齿劈成两半再拧了出来。虽说有麻药不会疼,不过一直大张着嘴很难受。
拔完牙的那个下午,因为无法集中精力工作,便回家躺在床上胡思乱想。
很自然就会想到在产医大附属医院看病的事,明明是经常乘坐的巴士,却是第一次在那个站下车,经过那座天桥,推开问诊楼的门,向看门的老爷爷询问挂号处在哪里……我依旧记得挂号柜台有个护士姐姐长得很漂亮,还记得用保险证办电子病历卡不要钱,还记得候诊时需要填一份简单的病情申告单,还记得那个情人节有约会的年轻男医生微笑着夸我说“你日文说得真不错。”——那真是我有史以来最怡然自得的一次看病体验了。可惜,不会再有了。
还有上次在南京口腔医院拔掉右下智齿时候的事,记得当时满嘴都是血,几乎什么话也说不了。即使如此我还是拨通了电话,可惜,你没有接。记得南京口腔医院去了很多次,洗牙、补牙、拔牙、又补牙,至少现在看来还是那一系列牙齿护理还是很成功的,璐驰最近跟我说他有一颗牙需要根管了,我还好,无什么大碍。记得那时有医生问我你是不是喝井水长大的,我说不是,从那以后我刷牙都很认真,不过牙齿外侧还是会发黄。
再有,就都是些牙齿无关的事了,周五那天一直到夜里都怎么也睡不好,一直做着奇怪的梦,中途还经常醒来。再经过周末光棍节&加班的洗礼,又是一对黑眼圈。唉,活着好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