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坟

[继续补篇]

七月十五中元节，也就是俗称的鬼节。日本或许是在开盂兰盆的祭奠吧，
不过国内可没有这事，要在鬼节前夕去给爷爷上一次坟。
老爹在我眼里一直是大孝子，不但把奶奶照顾得很好，每年还要来给爷爷上坟，一年4次。
春节前、清明、中元和十月一，正好1、4、7、10，基本是一季一次。具体规矩我也不懂，总之是传统吧。

这次上坟的阵容很简单，只有老爹，表叔，我三个人。
到了墓地，感觉不是那么冷，或许是天气的缘故。
也看到一些其它不认识的人前来上坟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严肃的。
气氛逐渐地转变为凝重，表叔摆上各种供果和酒壶的同时，父亲絮絮叨叨地跟爷爷说着话。
我不太知道该说些什么，仅仅说了些最简单的问候。

父亲打开了带来的纸钱袋，习惯性地一边点火一边评论着纸钱的易燃程度。
我只是静静地看着，看着火焰一点点燃烧起来。

这是一个仪式，一个祭祖的仪式，祈求祖先的保佑平安，同时也希望逝者在泉下可以安好。
我笨手地拿铁棍翻捣着燃着的纸堆，凝视着那越燃越烈的火焰，
眼睁睁地看着五色的供果如同落入黑色的漩涡一般，抹上了一层炭色。

酒壶翻倒——火焰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瞬时跳窜起来，只是略微翻卷了一下。
我一边继续把手中的金纸喂向火蛇，一边想象着爷爷在泉下过得是否还好……
想着如果爷爷太累就照顾好自己别勉强保佑子孙什么的，活着的人还是得靠自己……

烈火是无声的，仅仅安静地吞噬着一切，只有蝉鸣声不绝于耳。
我可以感到汗水在胸前的衬衣里沿着身体向下流淌着。

父亲说了句“火太热了，靠后点儿”。
然而我一步也没有退——
干什么都不可以退缩，哪怕只是退一小步，可能就失去了坚持前进的理由。

黑色的碎片上下飞舞着，正映着那句“纸灰飞扬，朔风野大”。
那首袁枚的《祭妹文》，其实我印象颇深。“旧事填膺，思之凄梗，如影历历，逼取便逝。”
又联想到一些无关的事……还是不提了……

之后又去祭拜了两位已逝的姑姑，总觉得心情很重。

唉，这个话题真不想写太多……
生命只有一次，珍爱自己，珍爱生命。